民间故事：赵无心不死

从前，襄阳城外一大半良田都被大地主赵有财买去了，农民只好替赵有财做长工，或者租赵有财田地来种。即使有几家有一两块小土地，也是胆战心惊地过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给赵有财霸占了去。

襄阳城外有一条汉江，那是天下数着大河。不要以为这里有一条河，种田就不愁水了，这里水比金子还贵呢！因为这里地高水低，要用水灌田非用水车不可。农民哪里有钱买水车！倒是赵有财家装了几架大水车，使汉江水流到田里来。赵有财当然不会白白给农民用水，谁要用水，谁就先交水钱。农民自己到河里去挑水，赵有财也不准。他说汉江这一路水是他，自己到河里去挑水也给他钱！有一回，有个农民因为没有钱买水，眼看禾苗就要干死了，半夜到汉江挑水，不料给赵有财知道了，赵有财当时就把这个农民水桶没收了，还狠狠地打了这个农民一顿，把他腿都打断了。所以，当地农民只好忍饥挨饿，筹钱买水。那些实在拿不出水钱，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田干禾枯，颗粒无收。

赵有财家里有一个长工叫赵无心。他心肠好，最肯帮助农民兄弟。他看见哪家人手少了，便悄悄地去帮着耕田、插秧、耘田、收割。赵有财不在时候，他就悄悄地把赵有财牛借给农民用。哪家没钱买水，他就悄悄地挖断田埂，让水流到那缺水田里。赵无心帮农民做事这样尽心，哪个穷苦人不喜欢他呀！

赵有财见来租牛、买水人越来越少了，觉有点奇怪，就派狗腿子去打听，才知道是赵无心搞鬼。赵有财气眼睛冒出火来，把赵无心吊起来，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并且不给一文工钱，将他撵了出去。

农民们见赵无心被赵有财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就像是自己挨打那样痛。这个找药，那个敷伤，东家送来了茶水，西家送来了米粮，不到一个月，赵无心创伤就慢慢地好起来了。他才起床，就要下田做活，怎样劝也劝不住。他仍像以往一样，帮了这家帮那家。

可是农民越来越穷了，没有钱租牛买水，哪能种田呀！大家都挺发愁。村里年纪最大老爷爷忽然想起来，襄阳城外有两座山，一座白牛山，一座牯牛山。在白牛山脚下塘里有一头大白石牛，牯牛山上石栏里有一头石水牯牛。老辈人说，你们不要以为这两头牛是石头，心肠好人就能用动它们。讲是这么讲，可从没有人试过呀！现在没有别办法，也就试一试吧。找谁来用牛呢？不用说，当然是找赵无心了。老爷爷把他想法告诉了大家，大家立刻赞成。

大家跟赵无心一起来到白牛山脚下。赵无心开口说：“白牛，白牛，起来和我们耕田吧！”说也奇怪，那睡在烂泥塘里白石牛忽然爬起来了。赵无心牵了大白牛，和大家又爬到牯牛山上。赵无心又开口说：“牯牛，牯牛，出来和我们耕田吧！”说也奇怪，那伏在石栏里石水牯牛也爬起来了。赵无心牵着两头石牛到了田里，安上犁，左边是大白牛，右边是水牯牛，就哗啦哗啦犁起田来。石牛力气大，赵无心力气也大；石牛跑块，赵无心跑也快，不到两天工夫，农民田就都犁好耙好了。石牛不但会耕田，还会背水呢，他们天天驮着大桶到河里去背水，汉江水不能背，赵无心便赶着他们到附近山溪去背水，虽然远点，但一天也能背很多水。这样，农民也用不着向赵有财租牛、买水了。赵有财因此更恨赵无心，他起了恶心要对赵无心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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