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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出没的老屋

来源:肥壤网 作者:汤雄 2016-03-05 围观:

故事会:亡灵出没的老屋

3、半夜真有鬼敲门

育强哥去县城后,我往返在家和“上世纪城堡”之间,吃过晚饭,我直奔“上世纪城堡”。叫了几声育强哥,没有人回应,打了不知道多久的游戏,育强哥还不见影踪。,此时已经是夜晚十九点三十分。这时候,于机“嘀嘀”响。

“阿雄:我今晚有事回不来了,你一个人早点休息吧。育强。”

我一阵忙乱,房间四周也在这时迅速暗了下来,我把房间里的吊灯、台灯、床头灯的开关都统统按了一遍。然而只有那盏壁灯才是好的,手指粗的节能灯管在黑暗中发着微弱惨淡的光。

此时,电脑荧屏上的“QQ”画面抖了几下,一看是游戏伙伴要我再继续较量,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直接关了电脑,躺下才发现蚊帐没有下,马上起床下了蚊帐,壁灯不敢关,摸遍整个枕边与床头柜,都没找到一支手电筒,便合衣而睡。

然而,能人眠吗?昨晚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敲门声,今晚还会再响吗?

因为不想被育强哥看穿,所以我故作坚强,昨晚假装不害怕,可是今晚,我一个人。想到这里,我尝试着深呼吸,慢吐气;再深呼吸,再慢吐气,多次循环,尽量让自己放松,然后睡去。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又响了起来,我感到心乱如麻,心似乎要蹦出喉咙口了。

“谁?谁在外面敲、敲门?”惊恐中,我感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调,已经不能说清楚一句话,不像是自己喊出来的。

外面没有回音,也没再响起敲门声。

过了半小时,我狂跳的心稍有平复,外面的敲门声又清晰地响了起来。

“笃、笃笃!”“笃笃、笃……”

这回听清楚了,绝对听清楚了,外面确实是有人在敲门!

“谁?谁在外面敲门?”恐惧感再次袭来。大门上的敲击声,一下一下来得更凶猛了。老屋静得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声,后半夜,我没有再合上眼,敲门声响了停、停了又响,隐约中,我甚至还听到了一个老头子吭吭的咳嗽声和冷笑声。

天一亮,敲门声、咳嗽声、冷笑声都消失了。我大哭一场。离开了“上世纪城堡”。

接下来的几天,育强哥依旧没有出现。只是短信告知我,因为有事,需要在县城冉多呆几天。不等育强哥来电,我主动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育强哥,昨晚因有事,我没有住在上世纪城堡。现决定今晚晚饭后入住,并在那里等你的到来。”

阿雄即日

亡灵再现的卧室

1、“上世纪城堡”里爷爷的亡灵出现

和上次一样,育强哥依旧没有出现。接着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阿雄,我见到爷爷了。

育强

奇怪的是,接下来几天敲门声和咳嗽声突然就没有了。我离开“上世纪城堡”,也没有立即回复育强哥的短信,爷爷都过世几年了,现在育强哥居然见到爷爷,我心里的疑惑更多。

我连忙向他回了一条短信:“是爷爷生前的照片吗?”

他答:“是爷爷的影子。”

“影子?”

“对。确切点说,是爷爷生前的容貌。”

“在哪里能见到?”

“上世纪城堡里。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在那里等你。”

我犹豫了,隔了几分钟,育强哥又发来短信。

强调爷爷的容貌是动态的。

动态的?

看到这条短信,立即拔腿向“上世纪城堡”奔去。我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爷爷走得很急,没有来得及好好告别,所以我迫切想要见到动态的爷爷。

见到育强哥的时候,育强哥脸上有一丝我琢磨不透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育强哥接着说前一晚爷爷告知要见到他的步骤,我忙问是什么步骤。

“第一步,请你排除心中任何杂念,怀着一种虔诚肃穆的心情,目视正前方,深呼吸。”

“第二步,请你默念‘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要一连默念十八遍,决不可有一遍遗漏。”

为了尽快见到爷爷,我全部照做。

随着育强哥进了卧室,卧室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卧室,爷爷和奶奶住了几十年。爷爷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是在这间卧室里度过的。现在,爷爷所留下的遗物都被清理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一个房间,甚至连张遗照都没有。

接下来,我的心一下子就蹦到了喉咙口,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凝固了。因为此时此刻,我真的看见爷爷了,看到了生前最疼爱我、喜欢我的爷爷了。爷爷像生前那样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我,一束漂亮的连腮须发,飘拂拂地垂在胸前。我呼吸急促,因为无论我的目光转向哪里,爷爷的面容也跟着出现在那里,就像爷爷生前与我玩捉迷藏游戏时那样。

“阿雄,我的小孙子,看你这回往哪里躲!”

我那稚嫩脆弱的神经终于崩裂了,我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卧室,然后逃出了“上世纪城堡”。就连育强哥在后面大声追着我说些什么,也没听见。

2、妈妈也眼见为实了

整个星期天,我神思恍惚,心不在焉。我的眼前,始终晃动着爷爷的身影,晃动着爷爷飘拂的须发与微笑的面容。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人是真的有亡灵的,不,是有鬼魂的!本来,我想把这恐怖怪异的一幕告诉老爸老妈,但老爸去县城办事了,几天才归;我想告诉老妈,但我又怕惊吓了妈妈。所以好几次话到嘴边,都被我强咽下去了。

直到第二天妈妈又因不能如愿买下“上世纪城堡”的事而耿耿于怀,我再也忍不住说:“妈妈,我们就放弃爷爷的那套住房吧。我不想搬到那里去住。”

“为什么?爷爷的这套住房是你爸爸当年以他的名义,花了十几万元钱买下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妈妈疑惑不解地瞪着我,“再说,我们现在这住房破旧,确实应该趁这时候大修,黄梅天马上就要到了,再延迟维修,就更晚了。”

“不是育强哥现在正住着吗?我们就干脆转让给伯伯吧。

“你伯伯家已有两套住房了,而我们现在却还住着你外公的房子呢。过几年你舅舅一家从S市退休回来,我们两大家子怎么住呀?”

“那,那,我们再买一套。”

“看这孩子,说得轻巧,我们家就靠你爸爸一个人挣钱,哪还来的钱再买新房?再说,我们为什么放着现成的自己的房子不住,再去买什么房子?”

我无言可对。

知子莫如母。我这一反常态的言论和怪异的神情,立即引起了妈妈对我的怀疑。她扳住我的双肩,让我正面看着她,然后以肯定的口气向我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我……”我两眼不敢正视妈妈的眼睛。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妈妈和你一起商量商量。”

我被妈妈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把昨天大白天在“上世纪城堡”里见到爷爷亡灵一事,老老实实地向妈妈说了一遍。

妈妈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努力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瞎说八道,小孩子家家的.不是你看走了眼,就神经过敏了,这世界上,哪来什么亡灵呀鬼魂的,一派胡言!”

“妈妈!”我见妈妈这样不信任我,急得语无伦次连连跺脚,“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可不能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这事,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目睹。”

望着我激动得变了形的面庞,听着我语无伦次的辩解。妈妈愣住,动摇,疑惑。好一会,她才一咬牙,说,“我要眼见为实!”

妈妈决定马上前往“上世纪城堡”。

我挡不住,也不想挡。外面艳阳当空,我的心情却因昨天的事而一片阴暗。到“上世界城堡”时,育强哥正汗流浃背地爬在凳子上,在修理东边房间里那扇破烂不堪的木窗,看样子,他是打算在这里长期居住了。见到我们母子俩前去,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迎上前:“呀,是婶婶呀,肯定是阿雄弟把这里发生的怪事都告诉你了吧?”

“没错。我就是想来眼见为实的。”妈妈毫不胆怯,冷笑着答道。

“可是,我不想让你眼见为实。”育强哥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妈妈大惑不解。

“我只怕把你给吓着了。”育强哥担心地望着我妈妈。

育强哥如上次一样,打算告知步骤和口诀,但是妈妈说“不用了”就径直走向了那扇木门.育强哥笑了。原来阿雄弟什么都告诉你了。”

不过,妈妈在伸手推向房门的一刹那,她还是犹豫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才两眼正视着房门,嘴唇蠕动着,嘴里当真念念有词。

显然,妈妈这样做,一大半是为了给我面子,不至于在育强哥面前显得太蛮横。

一会,妈妈才停止了念叨,伸手推门,走进了黑呼呼的房间里。

开始,妈妈是完全以一种无所谓的神态,站立在房间中央,环顾着这个黑乎乎的房间。但是,突然,她的双眼瞪大,呼吸明显急促。妈妈的脸色慢慢变了,身体软了下去,我忙上去扶住妈妈。她先是像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似的,使劲用手背揉双眼。接着,她的嘴唇开始微微哆嗦了起来。最后,她竟蓦然一转身,紧紧一把推开了我,然后不等我回过神来,便被她连拉带扯地拖出了房间。

育强哥迎了上来,说什么我并没有听见。

“忘了忘了。”妈妈苦笑着摇摇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却答非所问地说道,“看我这记性,家里炖着的那只蹄膀,恐怕快要煮干了。”

这时,我分明看见妈妈双眸中,流露出一种慌恐疑惑的神色。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秘密鱼库

1.神奇而又偏心的“鱼神娘娘”

转眼间,就是隆冬了。每年的这个季节,正是太湖鳊鱼最膘肥体壮的时候,在县城打工的老爸及时赶回家。因为老爸要抢在这时候驾起电瓶船,带着我一起下太湖,捕捉些鳊鱼,为我挣来年的学杂费。为保护母亲湖,前些年开始,政府就禁止柴油机船下太湖了。所以经过改装,才有了现在的电瓶船。尽管动力远没有柴油机大,但装载千斤鳊鱼还是绰绰有余。

但奇怪的是,我们从没有满载而归过,每次出航捕捉,几百斤已经算是大丰收了。

船前进,湖面上薄薄的冰层,从船底下传来“劈拍嘎吱”的破碎声。我和老爸都穿着橡胶雨衣,老爸在船艄掌舵,把握着泊船下网的方位;我则手握竹篙站立在船头。老爸告诉过我:西太湖在很早以前,还是一座规模极大的古城,后来地壳发生变化,陷落成湖。所以在湖水泛清的春季,在湖面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水底塌陷的房屋与城墙的乱石堆。多年前,考古学家在太湖三山岛上发现了一处两万多年前的古人类遗址的新闻。

几个月来,我始终没再提及爷爷的亡灵在西房间出现的事。老爸回来,又像以前那样和我们提起了收回“上世纪城堡”的事,他打算再和伯伯心平气和地商量一次,请伯伯作出让步。因为毕竟我已经长大,到了要成家的年龄,老爸打算把“上世纪城堡”翻新装修,以后作为我的新居。

妈妈第一次没有附和老爸的意见。

妈妈早就悄悄地告诉我,她已和我在省城工作的舅舅说好了,准备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把在省城某自然科研所工作的舅舅请出来,一起进入“上世纪城堡”,破解这令人百思不解的谜底。

小网船进入太湖的汊港口,伯伯和育强哥,已经顶着满头霜花驾着电瓶船,打道回府了。两船交会时,趁伯伯和老爸尴尬地打招呼时,我踮脚伸颈地向他们的船舱里望去,又是一个满载而归!

在我的记忆中,我伯伯是一个天生的捕鱼能手,只要他出场,没有一次不是满载而归。所以,每年鱼汛结束,不但能够足够赚取育强哥一年的学杂费与生活费,还有些余钱翻房造屋添家电。我老爸与他相比,就相差很多。为此,老爸不得不常年在外为老板打工,以弥补资金不足的缺口。

我们来到西太湖后,老爸就估摸着下了锚泊了船,我们父子俩先齐心协力把那张十多米长、八九米宽的尼龙丝网用力撒向水中。因网的下端挂满了许多小铁环,鱼网很快便沉人了两米多深的湖底。接着,老爸让我撑着篙,慢慢地绕着湖中的围网转圈,自己则蹲在船头,把围网一米一米地拉开来,在湖中围成一个直径几米的圆圈,把我们连船带人围在了围网内。待到等一切准备完毕,老爸便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不停地甩击着水面。这是我们渔民惯用的围网捕鱼的最好办法,水面受到震荡后,潜伏在湖底的鱼儿就会一条条争先恐后地从湖底的水草丛中与淤泥中蹿跳出来,在围网中东窜西逐地想突围。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迅速地收起围网,把它们来个一网打尽了。

折腾了一上午,收拢后的网兜中,只有几十条鳊鱼鲫鱼在蹦跳。老爸叹口气,再把网船撑移个地方,与我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我们父子俩折腾了大半天,撒了四五网,围上百把斤鱼。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唉!真见鬼了,人家出船总是满满一舱,而我们大半天,只捞到这么些条小猫鱼。莫非阿大(指我伯伯)真有鱼神娘娘在帮衬?”

我从不相信这太湖中有什么鱼神娘娘鱼神爷爷的,那只是流传在我们渔民中间几百年的传说罢了。

我顺口接嘴说道:“谁相信?真要有鱼神娘娘就好了!”

“那怎么独独他们年年大丰收?”

“我估计呀,伯伯他们另有绝招。”

“什么绝招?”

“譬如事先先向湖中撒一层香饵,鱼儿们闻到了,就围来了。”

“嗬!”老爸哑然失笑,“湖面那么大,他们得撒多少香饵呀?还不亏本呀!”

“那,他们有经验,肯定知道哪块湖底下的是鱼窝的。”

“那更不可能。”老爸坚决地否认,“太湖几万顷,湖面这么大,就算他们知道哪片水面下鱼特别集中,别说谁看不到了,就是找得到,没个半天一天的辰光也难以定位。”

“可能他们有什么专门的探测仪呢。往水中这么一插,他们就知道哪里是鱼儿的集居地。”

我还是认为,伯伯他们如果没有秘密武器的话,是绝对不会捕到这么多的鱼儿的。

“恐怕这种专门的探测仪还没发明出来呢!”老爸苦笑着摇摇头,“就是发明了,太湖几万家渔民呢,就没有一人知道吗?”

“反正,反正我总觉得,伯伯他们有捉鱼的秘诀的。”我仍不死心,还要犟嘴。

“所以我就说他们有神奇的鱼神娘娘在帮衬呀!”

“可是,这位鱼神娘娘也太偏心了些。光一个劲地帮衬他们,就不肯照顾我们一下。”这下轮到我苦笑了。

然而,老爸左一声鱼神娘娘,右一声鱼神娘娘,使我也彻底相信鱼神娘娘存在。不过,我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当天回到家中,我就直奔县城去了。

2、当真有鱼神娘娘眷顾的神话吗

情急中,我开始跟踪窥探伯伯他们整个捕鱼过程,从而了解他们到底有什么捕鱼秘诀。

第二天黑黝黝的天空上还亮着星星,我就和老爸早早出船了,潜伏在出港口一边那高高的芦苇荡中。然后等着伯伯他们父子驾着电瓶船出港,我们父子俩就紧跟着跟了上去。

当我们两艘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驶到太湖当中时,东天才微微发白,天际间只剩下那颗最亮的启明星。

这时,趴在船头上,举起了手中那架昨天去县城买来的高倍望远镜,数里外的伯伯他们连船带人清晰可见。

这时,伯伯他们已经在西太湖一片水面上抛了锚,并且已经开始撒网。这是太湖中的哪个方位?我无法确定。

老爸一边说声“我来看”,一边爬到我身边。然而,老爸也无法确定伯伯他们此时停泊在哪块水面上。

老爸费劲地观察着,不由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忽然,老爸激动地嚷了起来:“看看,他们果然有鱼神娘娘呢!果然有鱼神娘娘的!”

“果然……有的……”我将信将疑地从老爸手中接过高倍望远镜,举起望去。

这时,我分明看见,伯伯和育强哥,竟然在船头上点上了一炉香,燃上了两支红蜡烛,而且双双轮流着对着香烛三跪九叩。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伯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恭请鱼神娘娘的大驾。

我和老爸面面相觑,半天无言可对。

老爸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做呢?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么做呢?”

言下之意很清楚:我们就因为从没虔诚地烧香点烛恭迎过鱼神娘娘,所以鱼神娘娘才从没有眷顾过我们,从而我们才不能满载而归!

东天的太阳刚升到村庄上面一竿子高的时候,伯伯他们就开始收网启锚了。我和老爸连忙驾起网船,退回到出港口的芦苇荡中隐蔽了起来。这时,我俩的心中,似乎都有了底。

又是一个晴好天气。我和老爸早早出了船,直向太湖中驶去。太湖很大,我们的小船就像一片广场上的一只小蚂蚁,我们担心被伯伯他们撞见。所以,我们一进入西太湖,老爸就在湖中随意抛了锚,并迫不及待地仿效着伯伯他们的样子,在船头点上了香与烛。然后,老爸就根据传说中恭迎鱼神娘娘的说法,首先双膝跪下,一边虔诚地在嘴中不停地念着“鱼神娘娘保佑”的词,一边对着燃烧的香与烛三叩九拜。

望着老爸那撅得高高的屁股,我笑了起来。但我还是不得不在老爸严肃的眼神示意下,也双膝着地跪在船头板上,毕恭毕敬地学着老爸的样子,三叩九拜。就这样,老爸还不满意,我刚礼毕站起身,他就皱着眉头责问我:“你念了没有?”

我答:“念了。

“念了什么?”

“求鱼神娘娘保佑我们!”

“怎么没听见你出声呢?”

“我在心里念的。”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接着,我就和老爸一起,开始一起齐心协力地撒网、围网,把那口十几米长、两米宽的围网一圈一圈地在湖中理成一个圆圆的网圈。

待等一切准备完毕,老爸这才高高地举起竹竿,用力地劈向湖面。

尽管今天恭迎过鱼神娘娘了,但老爸还是丝毫不敢懈怠,示意我也另外操起一根竹竿,跟着他一起干。直搅得平静的湖面上,浪花飞溅,哗哗一片。

终于该起网了。我们仍像以往那样,一边由我撑着船,一边由老爸亲自抓住纲,认真细心地收着网。这时,我发现老爸两眼圆睁,嘴巴大张,脸上充满了期望与等待。

然而,随着整口围网的渐渐离水,老爸脸上的希望神情也在渐渐地消失,待等把围网里的内容全部倒人船舱中,老爸竟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船头上。

因为围网里倒出来的,仍只有几十条可怜的鳊鱼与鲫鱼!

偏心的鱼神娘娘依然没有眷顾我们,没有显灵!

老爸摸出支烟,狠狠地大口大口地抽着,两颊上凹下深深的两个坑。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老爸抬起迷惘的双眼,自言自语地问道。

可是,老爸问我,我又该去问谁呢?

老爸不死心,一跺脚,站起来,换了个水面,继续操作。但是,等待我们的结果更夸张,只有十几条手掌大小的小鳊鱼与手指长的川条鱼!

老爸看到这一幕,一甩手,把竹竿远远地扔了出去。

我想安慰老爸,没想到话出口,却变成了这样一句,反而刺激了老爸。

意外真相

1.何为鬼

几天后,在省城某科研所当所长的舅舅回来了。

前前后后听我说了“上世纪城堡”那奇怪的敲门声,听妈妈说了爷爷亡灵再现的事情,爸爸也在舅舅面前说了鱼神娘娘的事情。所以我和舅舅走入了“上世纪城堡”。

我告诉舅舅,我开始猜想过是哪家夜半捉黄鳝、田鸡的孩子在恶作剧。后来转念一想,这不像开玩笑,没完没了的敲门声,谁会有这份心思捣鬼呢?我也分析过,那根本不是人,而是门上悬挂着的什么东西,在风的吹动下,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家门。但是,那晚风声并不大,微弱的湖风,也根本吹不动。我把这扇深褐色的杂木门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悬挂物。

舅舅说:“其实,在世界上,对鬼魂也有统一的名词,那叫灵异重现。关于灵异重现的科学解释是,人死后有鬼魂的存在,鬼魂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其实,鬼魂和身体的关系就像电磁波和对讲机的关系。鬼魂也就是一种磁场,有记忆的磁场。鬼魂和肉体是这样的关系,人分肉体和鬼魂两部分,身体为鬼魂服务,鬼魂又依赖于身体,器官的存在是为了身体健康保留,这样才使鬼魂不消失。鬼魂的成长和成熟,随着人身体的增长,鬼魂逐渐的和身体紧密结合,人所有的记忆由鬼魂储存,大脑起介质的作用,就好像磁盘上的信息和磁盘上的磁粉的关系,但又不完全相同,鬼魂又不完全依赖大脑而存在,它有自己独立的磁场记忆方式。就好比磁盘上的信息以电磁波的方式发送出去了,它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被自己的大脑接收显示……”

舅舅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在一旁不寒而栗。

凌晨时分,那敲门声又来了。我和舅舅一后一前,打算去检查那扇深褐色的大门,我却被大门左边一种明显与褐色门的本来面目不同的颜色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我问舅舅。

那黯红色的液体,一大片没有规则分布在门上,有点像是泼上去的油漆。用手指一摸,粘糊糊、稠糊糊;举鼻前一闻,还有股难闻的腥臊味。

什么味?我一时没有想起来,再闻闻,似乎是烂鱼臭虾的腐烂味。

黄鳝血?是黄鳝血!我闻出来了,那是黄鳝血!以前老爸老妈杀黄鳝时,我总在一边瞎凑热闹,对这股似鱼非鱼似虾非虾的腥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这一大片黄鳝血又是从哪来的呢?我能够确定,在进入城堡的时候,它们还是没有的。显然,这是刚泼上去不久。那么,是谁泼上去的呢?泼上去用意是什么?

这一重重疑云,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这时候,我又在那一片粘糊糊、稠糊糊的散发着浓浓腥味的黄鳝血上,看到了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一种动物的爪子印。

舅舅说:“像是鸡仔的。”我说不像,鸡仔的爪子要比它粗;是小鸟的?也不像,小鸟的爪子要比它大。

那么,这是什么动物的呢?

暂且不管它是什么动物,只想这动物与那黄鳝血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莫非它们是想吞吃这黄鳝血吗?或者,那黄鳝血是引诱它们馋涎欲滴的诱饵?

鬼?这就是鬼光顾这里时留下的痕迹吗?或是人为捣下的鬼把戏?

天又渐渐暗下来,我和舅舅打算晚上一起抓鬼。

果然,半夜时分,大门外又响起了“笃,笃笃、笃笃笃”的敲门声。我们先换上了长袖的牛仔装,穿上高帮的塑料套鞋,手套,揣上早就准备下的手电筒,然后深深地吸口气,一切按计划行动。

我先轻轻地打开后窗,爬出小屋,然后蹑手蹑脚地绕着小屋边的杂草丛,手足并用,爬到上世纪城堡大门不远处,一头潜伏在齐膝高的杂草丛中,趁着朦胧的夜色,密切地注视着大门前的所有动静。

突然,在灰色的天光衬托下,我发现几团拳头大的黑色的东西,就像箭一般从天空中射来,先后直射向大门上。“笃!笃笃!笃笃笃!”门板就是在黑影射中门板的瞬间响起来的!

于是,我借着杂草的掩护,向着城堡大门的方向匍匐前进。

前进中,依然有一团团黑色不明飞行物从我的头顶飞速划过,连续不断地扑向大门,在大门上撞击出一下下“笃笃”的声响。

近了,近了,终于爬到大门口,近得可以隐隐闻到从大门上随风飘来的黄鳝血腥味。

“噗!”“噗!”,几团黑色的不明飞行物从大门上弹下来,落到我前面。舅舅按住了其中的两团不明飞行物。

这两团不明飞行物在手套下挣扎着,软扑扑、温呼呼,我及时地拧亮手中的电筒——天啦!雪亮的手电光下,那双翼长长、脑袋尖尖、嘴巴钩钩的不明飞行物,原来是蝙蝠!

我怎么偏偏就忘了蝙蝠对黄鳝的鲜血有着特殊的爱好与敏感,它们在很远就能闻到黄鳝血腥气味的呢?夜深人静时,蝙蝠成群结队外出寻食,一旦闻到它们所酷爱的气味,便争先恐后地扑上前觅食了。这大门上抹着的黄鳝血,诱使着它们前赴后继地向着门板扑,向着门板上的血腥啄,因而在门板上扑啄出“笃笃笃”的类似于敲门的响声。

短命的蝙蝠,原来这几晚都是你们在装神弄鬼吓唬人呀!?

如梦大醒的我跳了起来,我和舅舅走向城堡的大门。

深褐色的杂木大门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晶亮一片;一堆滑腻腻、粘糊糊的浓液体,正顺着门缝向下蔓延。用手指上前一摸,再一闻,那黄鳝血还新鲜着呢!

显然,这堆蝙蝠的诱饵,是有人刚才涂上的。

忽然,静谧中,有熟悉而又苍凉的咳嗽声在脚边草丛中响起。遁声弯腰找去。手电光下,有一团用报纸裹将的东西,正在门边的草丛中蠕动。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团报纸,一看,啊!里面居然有一只大癞蛤蟆!手一按,它就发出了“吭吭吭”的咳嗽声。原来几次发出苍凉咳嗽声的老人,竟是这只癞蛤蟆!

我把癞蛤蟆捉到手电光下仔细观察,但见癞蛤蟆痛苦地瞪着大眼睛,颈脖处鼓起了一个大气包。癞蛤蟆的嘴巴竟是被人用线缝上的!我顺手抽掉了缝在癞蛤蟆嘴上的线,“呼”一下,癞蛤蟆即刻张开嘴,并从嘴里吐出几粒东西。我捡起凑近一看,天哪!原来竟是几粒辛辣的胡椒子!

难怪癞蛤蟆会发出这样奇怪的、酷似老人样苍凉的咳嗽声!

蝙蝠与癞蛤蟆这些“小鬼“是抓到了,但是,这“小鬼”后面的“大鬼”又是谁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愤怒地环顾着四周。可是四周漆黑一片,什么答案也看不到。只有不远处那一平如镜的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上,闪烁着鱼鳞般的光泽,一曲一波笑眉笑眼的,像在讥嘲我。

2.何为亡灵再现

育强哥是个职业画家,在他的家里,到处悬挂着他灵感所至时画下的图画。现在在“上世纪城堡”里,同样如此。我看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与圈点,平时总讥笑他为鬼画符。而育强哥却总是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些都是意识流,是绘画艺术中的一种流派。所以,此时此刻,面对这扇卧室的门上同样也画满了的“意识流”,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而是舅舅注意到了这些。

恰好正午时分,太阳径直照射进客堂里,照射在西房门上。

舅舅站定后,请我再把上次来这里时育强哥吩咐的进屋过程演示一遍。

演示结束后,舅舅久久没吱声,只是用眼睛满屋搜索,最后把视线落在西房间房门上那幅黑白图画上。

这是一幅莫名其妙的图画,上面的图案呈不规则状,黑一块,白一片,反差极为强烈。舅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幅什么样的图画,最后,他把视线定在图画正中空白处竖排着的四粒黑点上,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阿雄,再把你育强哥说的进屋秘诀说一遍?”

“他说,贴门站着,两眼睁开,神情虔诚,在心里默念‘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要一连默念十八遍……”

“他也是要求我这样做的。”赶来的妈妈补充道。

舅舅听了,没吱声,退后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柄放大镜,再走近前,凑到那房门上与自己平行的四粒小黑点上。

然而,尽管舅舅使用了放大镜,也没能辨认出上面这四粒黑点是什么图案。舅舅的两条眉心,慢慢地绞成了一线。

于是,舅舅一边沉思,一边推开西房间门,慢慢走了进去,睁大双眼,站定在黑呼呼的房间当中环顾四周。

忽然,舅舅接连眨巴着眼睛,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道:“看到了,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我和妈妈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

“不是阿雄爷爷的亡灵吗?我也看见了呀!看看,他在这里呢,哦,又在那里了。嘿嘿……”舅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居然笑开了。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顿觉全身汗毛“刷”一下全部竖立了起来,吓得连忙转身就逃。

舅舅却大笑着跟了出来,回到西房门前站定,一边神色豁然开朗地对我们说道:“别怕别怕,亡灵再现的秘密找到了!它们就藏在这里呢!”舅舅用手指点戳着房门上的那幅谁也看不懂的木刻似的图画上,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怎么回事?”我和老妈一起激动地围了上来。

“这个聪明过人的家伙,竟向你们使出了这种小魔术!哈哈……”舅舅朗声大笑了起来。

原来,所谓的“亡灵再现”都是育强哥精心设计一个用来骗人的鬼把戏:育强哥利用他绘画创作的才能,事先把一张爷爷生前留下的照片,处理成黑白反转片(就像照相胶卷的底片那样),一丝不苟地复制在房门上。乍一看,谁都看不出这是一幅什么画。然后,为集中观看者的视线焦距,他故意又设计了什么“贴门站着,两眼睁开,神情虔诚,在心里一连默念十八遍‘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所谓的“进门秘诀”,促使被戏弄者在面对房门时,让视线正好落在面前平行的那幅黑白反差强烈的图画上,从而促使被戏弄者把目光长时间逗留在上面,从而把此画深深地印人观看者的视网膜上。结果,这幅暗藏机密的黑白画,就欺骗了被戏弄者的眼睛:。当他(她)刚把视线从这幅图画上收回就进入这间黑呼呼的房间时,深深拓印在其视网膜底上的黑白图画,就在黑色的反衬下,明显地浮现在视网膜上。结果,原先白的变成了黑的,而黑的则变成了白的,从而形成了一幅完整的、真实的图像。于是,一幅爷爷生前留下的容貌,就清楚地浮现在被戏弄者的眼前,并紧随着被戏弄者的视线游动着,飘移着,一时间怎么也挥之不去,直到视网膜上的印象随着光影的淡化自动消失为止。

就这样,育强哥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精神暗示法,巧妙地欺骗过了我甚至我妈妈的眼睛,给我和妈妈造成了一种爷爷亡灵再现的错觉……原来,这是一套小魔术!而魔术一旦揭穿,就分文不值了。

当然,育强哥之所以要用这套魔术来欺骗我们母子俩,肯定是事出有因的,那就是他无非想借此吓退我和妈妈,从而达到在上世纪城堡中不走的目的。

“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伯伯他们这样花样百出地赖着这套破房子不松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在这个老屋中,爷爷奶奶还另藏有千金万银不成?”

赶来的爸爸听到了,摇头,皱着眉头思索道:“是呀,我也直到如今仍不明白。这处老屋,我可是早就和阿大摊了底牌的,因为它是我爹娘留给我的纪念,又是当年我出资买下的,所以我是无论他出多大的价钱,也不卖的,就想日后翻建了自己住的。他这样煞费苦心地要夺这座又破又旧的老屋,我实在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舅舅听了,也不由摇摇头分析道:“我估计内中肯定还另有原因。因为我对阿大兄和育强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再说,这老屋中当真还藏有什么千金万银的话,他们不也早就取走了吗?何必到现在还想着办法要留给自己呢?”

听了长辈们的谈论,我激动得差点告诉他们育强哥应该就是装神弄鬼的最大嫌疑人!那晚上,很可能就是他把一捧一捧的黄鳝血偷偷地涂在大门上,诱使大量的蝙蝠前来“敲门”。

不过,这段故事我还是忍着没告诉他们,我只怕告诉了他们,他们会跑去向育强哥兴师问罪,痛骂他不该装神弄鬼吓坏了自己的弟弟。我实在不想让大人间的事,破坏了我们堂弟兄之间的感情。

但是,伯伯父子俩这样绞尽脑汁地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没多久,这个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大问号,就解开了。

3.何为鱼神娘娘

半年后,忽然听说我伯伯得了急病,住进了医院。我老爸得到这信息后,正犹豫着如何前去医院探望我伯伯,育强哥就两眼红肿地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没说上一句话,他就抽泣开了。

伯伯患了肝癌,已经到了晚期。医生已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老爸当即就流下了眼泪。于是,老爸二话没说,就领着我们直奔医院而去。

多日不见,伯伯已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皮包骨头,两眼深陷,连从床上爬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没有一丝力气。见到我们,他费劲地伸出双手,一手用力抓住了我老爸,一手紧紧地抓住我,混浊的泪水夺眶而出。毕竟是亲兄弟,当下,我老爸和伯伯一时呜咽难以成句。好一会儿,伯伯才充满歉疚地对我们说:“阿弟、弟妹,我、我对不起你们。那处老屋、那处老屋其实……”

我老爸连忙制止了他的话头:“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理解。这爹娘留下的老屋,我决定无偿赠给我育强侄了。’

“不,阿弟,你不明白的。”伯伯抹了把眼泪,定了定神,又说道:“其实,我并非要夺爹娘留下的老屋,而是要保留下爹为我种下的那棵摇钱树呀!”

“摇钱树?”我老爸一时不知所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有段往事,我从来没有对你说。来来,你们坐下,今天我当着弟妹和雄侄的面,全部告诉你们吧。”说着,伯伯一句三喘地道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我爷爷在晚年时,曾把他祖传的一个位于西太湖中的秘密的鱼库,传授给了我伯伯。

在几千年前甚至更早些,西太湖原是一个城堡,因地震而沉陷为湖泊的。所以早年每逢风和日丽的天气,人们确实能从清澈的湖底,隐隐约约看到断垣残壁。殊不知那些残余的瓦片与砖块,恰是鳊鱼们过冬避寒的最佳去处,时令进入隆冬,大量的鳊鱼回游到这里,就躲藏在那些瓦片砖块的缝隙中。但是,渔民们都难以摸索到这个规律,不知道这个秘密。而且太湖太大了,渔民们就是偶然找到了,也难以把它在三万六千顷的太湖中定位下来。为此,我的祖先们在长期的与太湖风浪的搏斗中,通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实践,终于摸索出了一套只有自己找到秘密鱼库定位的绝妙方法——在茫茫太湖中为秘密鱼库定位的方法,既古老,又科学:先找到湖中的大概方位后,把船头对准远处莫厘峰顶上那棵高大的大松树,目测出中间的距离,然后再到船尾寻找出湖中小岛上一块凸出的异样的大石头,最后把船舷中心对准岸上“上世纪城堡”后院里那株直插云霄的高耸的泡桐树。让网船与这三个地方的标志形成一个标准的等腰三角形,三点成一线,这样,深藏在湖底的这个秘密的鱼库的方位,就极为准确地找到了,一网撒下,围兜起来,十拿九稳。由于这三处目标暗记于心,测距又十分精确,所以就是有人跟在后面也无法寻到这个秘密鱼库。

不过,这三处标志,只要有一处消失掉,再找到这个秘密鱼库就难了;尤其是要在这茫茫太湖上为它定位,就难上加难了。

就是这个经过几代人辛苦摸索与实践得到的秘密的鱼库,给我爷爷乃至我的祖宗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使我们祖宗几代人得以安逸的生存。同时,也使得我伯靠着每个鱼汛,赚到丰厚的金钱,不但保证了育强哥的学业得以顺利进行,还用它们翻屋造房。为此,始终恪守着祖先们代代相传的“传子不传女”祖训的伯伯,为了保住“十九世纪城堡”中那棵起着决定作用的泡桐树标志,他不惜与亲兄弟翻脸,也要想方设法地买下这处老屋;而谙知祖祖辈辈单传到他手中的育强,为了配合他父亲,也不惜调动所有的聪明智慧,甚至借助“鬼神”的幌子,吓唬我与我妈妈,试图以此来吓退我们索回老屋。

因为他们唯恐我们索回“上世纪城堡”后,就把那棵作为秘密鱼库重要定位标志的泡桐树给放倒了,从而使他们永远失去了源源不断的财源。

所以,面对这既不能开口挑明、又担心难以保留的尖锐的矛盾,伯伯他们不得不采取了想方设法夺取“上世纪城堡”的各种手段。

传子不传男?我说老爸也是爷爷的儿子啊,众人都笑了。

老爸心里想着这事儿:“他当年为减轻爹妈的负担,是“倒插门”上妈妈家做女婿去的。更重要的是,这座“十九世纪城堡”虽说破旧,但毕竟是他当年一个人出资买下的,尽管房产证与土地证上的名字是爷爷的,但实际产权是应该全部归我老爸所有的。现在爷爷走了,这“上世纪城堡”说什么都得归他所有,这样才公平。伯伯听了,竟不知从哪搬出套都发了霉的陈规旧俗,他认为“倒插门”就是嫁女儿,嫁出的女儿是泼出的水,哪有嫁出的女儿还回来占有娘家的财产的?。”

回去爸爸说起来这事,我不由插嘴埋怨道:“爷爷也不公平,就算你传子不传女,可我老爸不也是儿子吗?他偏只传你伯伯,而不传给我老爸。”

几天后,伯伯在病房,忍不住笑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边的我,费劲地笑道:“上世纪城堡”这也不能全怪你爷爷的。因为这是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在作怪。你还小,也许还不懂,你爸爸是招女婿入赘你妈妈家的,所以你爷爷就把你爸爸当作女儿看待了。”不等伯伯把话说完,我们大家都破涕为笑了起来。

为把紧张而又沉闷的空气搅得再轻松一点,我故意和伯伯一玩笑道:“那伯伯您就不怕这个秘密鱼库从此也被我知道了吗?”

“鬼机灵!”伯伯爱抚地摩挲着我的头顶,正色说道,“这话问得对。还是让你哥告诉你吧。”

于是,我们大家的目光,一齐转到了一边的育强哥脸上。

育强哥羞赧地笑了笑,告诉我们说,他已考上了北京的一家名牌大学,由于成绩优秀,还获得了助学金。他已不需要依靠这个秘密鱼库的资助了,也没精力再来料理这只秘密鱼库了。说到这里,育强哥忽然不无内疚地紧紧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阿雄弟,原谅我吧。上回那半夜鬼敲门和这回的爷爷亡灵再现的事,都是我极端自私的表现,希望你能……”

“好你个做阿哥的,总算坦白了!其实你这些鬼把戏呀,我们可早就知道了!”

没过几月,伯伯就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育强哥也含着眼泪,前往北京高等学府深造去了。在临送他上火车时,育强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说:“阿雄,寻找秘密鱼库的秘诀都记住了吗?”

我用力点点头:“记住了。”

育强哥又问:“阿雄,今年冬天,你和我叔叔肯定会去秘密鱼库张网的吧?”

“肯定会的。”

“那就好。”这时,育强哥的那双小眼睛里,又闪烁开了那种狡黠的神情,他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还有一个秘密忘了告诉你呢。”

“什么秘密?”

“就是,就是你们在开网捕鱼前,根本不必摆香点烛三叩九拜的,真的。天底下哪有什么鱼神娘娘呀,那天我们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蒙蔽你们父子俩,是因为我们当时就发现你们在跟踪偷窥我们呢!”

“你们早就发现了?”我大惑不解地问道。

“笨蛋!”育强哥坏笑着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指头,“就你会侦查,我就不会反侦查吗?就你有高倍望远镜,我就没有高倍望远镜了?告诉你吧,我可早就备有那玩意儿了!每次下网前,我总要用它先向四周侦查一下,在确保没人跟踪监视的情况下,才定位撒网的。那天我用望远镜一看,就看见了你那玩意儿一闪一闪发出的亮光了呢!”

“好你个大坏蛋!”不等育强哥说完,我就恼羞成怒地一头扑上去,和他闹成了一团。

转眼冬天就来到了。太湖开捕的第一天,我就和老爸早早驾起网船,驶出内港,然后根据伯伯那天的传授,直往西太湖而去。

太阳钻出水面,晨雾渐渐散尽。我心里默念着伯伯生前传授的秘诀,从船头到船尾来回穿棱。我先后找到了那三处标志后,再用专门带去的远程尺作了精确的定位,直到把网船调整到最准确的位置后,才和老爸一起,把围网撒了下去。

一阵激动的折腾,终于该起网了。老爸让我撑住竹篙,绕着湖中的鱼网打转,自己则抓起一根长长的细竹竿,不停地敲击着水底的石块。这样转了四圈,老爸才停止敲击。他望着网中像开锅似的水花,两眼流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这时,湖底洞穴砖缝里的鳊鱼受到惊吓,争先恐后地窜出石缝,投入网中,又七转八转,都游进了网肚里。

“起网了!”这时,老爸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声大喊。于是,我和老爸一起紧紧地抓住鱼网纲,使劲往上提。可是,任凭我俩使劲了浑身的力气,那围网在湖中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惹得网中的鳊鱼在网中乱撞乱窜。情急中,老爸又一声喊:“有办法了!”话音刚落,他又指示我和他一起把桅杆用力竖了起来,然后在桅杆顶上落下一根手指般粗的尼龙绳,把绳头结住了网上的总纲。最后,老爸和我合力使劲,一齐用力地扯动着桅杆上的绳索。终于,借着桅杆顶上滑轮的力量,我们总算把一大网鳊鱼拖到了船舱里。我们定睛一看,高兴得情不自禁地直跳脚,看!这满满一网的鳊鱼,足有500多斤哪!又大又肥的鳊鱼、鲫鱼与草鱼,一条条还不服输地在船舱里欢蹦乱跳呢!

凯旋归程的路上,老爸郑重其事地告诫我说:“小子!这个我们祖先留下的秘密鱼库,可是绝对不能泄露天机,再给外人知道的呀!”我用力地点点头,在心里说:不光如此,就那半夜鬼敲门与爷爷亡灵再现的两个故事,我都要永远地埋在心底里,不让外人知道呢!

继续查看更多:故事会2015年第15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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