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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来源:肥壤网 2016-07-09 围观:

悬念故事: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一、婊子,滚晚上8点,出租车很不好打,好不容易过来一辆,连个计价器都没有,不过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去赶赴一个约会,为此还刻意打扮过,只求得到爆炸性效果。我今天打扮得像一个小姐。金色头发,紫色眼影,裙子短得能看见内裤,假睫毛长得要戳死人。其实我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两次宣布要结婚,却都没能结成,因为那个男人有老婆。很活该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决定结束一切。在今晚,我要去见男人的老婆,我们约在光华路。打扮成小姐,是希望那个女人看到我本人后,从此释怀,第三者不过是这种货色,她自己的男人,不过是犯了糊涂,该回收的,还是要回收。我不恨那个男人,所以不希望他在失去我以后,连家也失去。坐上车后,我无端地觉得诡异,因为,车子并没有朝我指定的方向开。开车的是个30岁左右的男子,从我一上车就在使劲打量我。不过我敢打赌,此刻我的样子,连我妈见了都不一定认识。车子最终在一处没有灯的交叉路口停了下来,然后一柄刀顶在了我的腰部。我被抢走了皮包,还有高跟鞋,幸好他没有要我的命,只是厌恶地对我说:婊子,滚!我跳下车,赤着脚,一路奔逃到有灯光的地方。这时是晚上9点,街上有许多人,大家都喜气洋洋地看着我。我没有报警,因为我的样子根本没法见人。回到家已经11点,在网上找到那个女人,想为自己的失约说声抱歉。她却恶狠狠地说,算你走运,不过你记着,那男人我不打算要了,但我手里这瓶硫酸,迟早会派上用场。二、冤家路窄我可以说是那个劫匪救了我吗?如果车子顺利开到光华路,我很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脸上有十个八个被硫酸烧出来的大洞。我天生胆小,所以迅速搬了家,换掉手机,辞了工作,应聘去了另一家幼儿园。这天我在一群接送孩子的家长里,看到一张令我崩溃的脸。我记得他刀削般的双颊,以及腮边的黑痣。他居然是一个四岁男孩的爸爸,像任何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我与他对视了一眼,心跳得像打鼓。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是,这世界怎么这么小?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想那个劫匪的想法大概和我一样。当天晚上,他给我发来短信,很无耻很笃定地说,我猜你不会报警抓我吧?就像我也不会揭发你是小姐一样。我是这样回复他的:一,我不是小姐;二,为了你的孩子,希望你停止做违法犯罪的事。他很快回了我,我就做过那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当然不信,正如他也不信我不是小姐。可是我们好像扯平了,互相捏住了对方的把柄,于是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从此,我对他的儿子格外关注,那是个可爱的孩子,特别爱听故事,他说他没有妈妈。他的爸爸叫石鑫。再次接到那个劫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点!他还说,我讨厌你这种女人!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过是尽了一个幼儿园老师的职责,因为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父亲,所以对他的儿子格外怜惜,仅此而已。挂掉电话,我没出息地哭了一场。两周后的一天,石鑫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来接儿子,电话也打不通,最后我把那个小家伙带回了家。晚上10点,有人敲门,我第一反应是石鑫来接孩子了,所以飞快地开门,迎面被人一脚踹倒。我不认识她,可我知道是她,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不知道,可她还真是说到做到。那一刻很乱,我倒地之后,她又扑上来补踹了好几脚,我本能反应是趁她掏出硫酸瓶子之前快逃。我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卧室把孩子抱起来,然后夺门而出。女人一定是傻了,她没想到我的卧室里会有孩子,就在她发愣的工夫,我顺利逃脱。2009年11月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穿着睡衣抱着孩子狂奔在大街上的样子,一定会让有幸目睹的路人永生难忘。三、我想我完了当我和孩子出现在石鑫面前时,他的表情像一只正在被愚弄的猫,又愤怒又好奇。当然,他首先从我怀里抢过孩子,然后才问我,你没地方去?你真的没地方去?我记得我哭了,巨大的恐惧让我没办法再支撑自己。这晚石鑫留下了我。他家有一张很硬的沙发,屋里堆满脏衣服脏碗碟,空气中弥漫着臭味。我确定自己没地方去。那个女人能找到我的新住处,肯定也能找到我的新单位。我想我完了,我的人生从此将活在硫酸的威胁之下。凌晨2点,我被噩梦惊醒,从硬沙发上弹起来,号啕大哭。哭够了抬头发现石鑫就站在门边,沉默地看着我。他说,做小姐身经百战的,还怕这个?我愤怒地嚷,我说了我不是小姐!他用更大的音量压住我,他说我也不是抢劫犯,你凭什么每次都用别样的眼神看我?我愣了。每次他来接孩子,我都根本不敢看他,哪来的什么眼神?我们同时陷入沉默。天亮之前,我们互相给对方讲了故事,我说我曾经是个小三,却在愿意悔过自新的时候被人追杀,真是倒霉。石鑫说他老婆嫌他开黑车太穷,于是跑到沿海去做小姐,死都不肯回来。所以他恨从事这个职业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包东西丢在我面前,是我的提包和高跟鞋。他说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我很想捡起一样东西对他砸过去。我想说他作为一个父亲,怎么能随便就用抢劫来泄愤?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前途?即使他只是一个开黑车的。我住在石鑫家里就没有离开。原来房子里的东西,是石鑫开车替我拉来的,他说先住着吧,没见过比你更怕死的人。我想他不会真心这样认为,我那样怕死,却仍在紧急关头抱出了他的儿子,我对他是有恩的,所以不必对他的收留感到不好意思。我不由自主地担负起照顾他们父子的责任,我是女人,照顾男人是天性,况且总得有人煮饭和收拾房间。有时看着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父子俩,我会想,那个跑掉的女人,怎么狠得下心?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男女,不产生一点暧昧情愫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不是丑八怪,他也不是。我住在客厅的沙发上,多少有些不方便,比如换衣服得去厕所。有时候石鑫很玩味儿地说,你别矫情了,在哪脱不是脱?他对我讲话越来越随便,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他在慢慢挑逗我。所以这天晚上,我听到石鑫起来上厕所,门都不关,稀里哗啦的声音持久到令人愤慨的地步。再然后,他冲到我面前,铁塔一般静默地俯视我。空气里都仿佛飞溅着火星,任何物体的摩擦都会引发爆炸。我不讲话,也不敢讲话。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座铁塔对我俯冲下来,直到鼻尖贴着我的鼻尖。他说,可以吗?他没有问我多少钱一次他真客气。我没有推拒,当他裹着一身火的味道贴近我时,我的血液也在熊熊燃烧。四、他好像把我忘了我成了石鑫的女朋友,我可以这样理解的,对吧?我没想到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理解而已。因为石鑫的儿子忽然认真地对我说,爸爸说,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我瞪住这个孩子。房子的隔音效果这么差,我稍微想一下就该知道,他一定不止一次耳闻或目睹我与石鑫做的那些事。他还那么小,却本能地懂得保护亲生母亲的权益。可是石鑫又总会用最妥帖的姿势,像熨斗一般,把我烙得热热的。这让我感觉他很安全。这样的男人,换了活跃的女人,会很闷,比如那个跑掉的老婆。可是我不在乎闷,我像秋天的树叶一样,渴望安宁。石鑫却不是一个细致的男人,对儿子也是杂草式教育,好像从不考虑超越物质层面的东西。对我也一样,从来不肯给我一个承诺。所以这一晚,我问他,她还会回来吗?石鑫顿了几秒说,不会。我又问,你希望她回来吗?隔了好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不。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时,我正熟睡在石鑫的床上,可以睡他的床,是我在这个家里地位提升的标志之一。迷糊中,我听见石鑫连问了三个:什么!什么?什么!?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她是石鑫老婆的同伴。说同伴而不说同事,因为她们所从事的工作,不是什么叫得出口的工作。女人说石鑫的老婆被弄到地下赌场当人肉筹码去了。人肉筹码的意思,就是东家输了钱,只给一部分,另外的用人去抵。人肉筹码没有报酬,也没有人身自由,常有人肉筹码被赌客百般折磨后死掉。房间里很安静,直到睡在客厅的孩子,忽然从睡梦中爆发尖锐的哭喊,妈妈!石鑫准备卖掉他的车,另把存折里的钱也归整了一下,好像还不超过一万块。隔壁城市的亲戚在电话里百般推诿,不愿意暂时收留他的儿子,他挂掉电话就开始骂脏话。他像处理后事一样处理着自己现有的一切,不过,他好像把我忘了。他要去找他的老婆,不管他多么斩钉截铁地说过不希望她回来。可是,他的儿子需要妈妈。而事实上他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赌场在哪里。有一天,他很晚才回来,打开门就吓了我一跳,因为他满头满脸是血,衣服也被扯烂。他去老婆最常上班的几家夜总会打听,刚提到她的名字,就有一群人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暴打了他。这晚他抱着我哭了,他说你走吧,我不能耽误你。你看,除了一堆烂摊子,我什么都没有。我真的应该听从他的建议,决绝地走掉。哪怕门外有一万瓶硫酸在等着我,也比整天思考该不该给另一个女人让位要好得多,至少前者可以给我一个痛快。要命的就是我不想痛快。这个叫石鑫的男人,他真是什么都没有,穷得令人发指。可是在那个电话打来之前,我们在一起其实挺好的。我爱这样的人生,煮饭洗衣服和男人吵架给他生一堆孩子,真的。可是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他有他的人生,他的人生与儿子连在一起,他儿子的人生与他妈连在一起,我能怎么办?五、我们扯平了金色头发,紫色眼影,裙子短得能看见内裤,假睫毛长得要戳死人,行走在斑驳的夜色里,每个正经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正是这副行头,令我顺利走进那些色彩斑斓的黑暗之处,这里有露胸的女人,喝醉的男人,成打的酒,成堆的钱。我混在那群露胸女人堆里,一点都不打眼。生意不太好,我便与所有人聊天,问人家是哪里人,做这行多久了,认不认识一个叫阿桂的女人。这天我遇上一个和气的男人,他说他认识阿桂,她在一个好地方,要不要我带你去玩玩?我就去了,男人的车子七弯八拐开了很久,不停地改变方向。然后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女人,她很漂亮,虽然是很俗气的那种,但足以让大多数男人念念不忘。作为和气男人的女伴,我得以坐在宾客席上,面前是一堆筹码,筹码旁边是一堆女人。阿桂就夹在中间,有人赢了,她就坐到那人身边去,另一个赢了,她又换到另一个人身边去。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开心,也没有悲伤。时间过去很久,久得我总以为会有事情发生,但一直没有发生。要命的是,和气男人开始输钱,越输越多,我有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他把面前的牌一推说,这个女人,拿去!他指的女人,是我。然后两个彪形大汉逼到我身边,我嗓子里发出尖叫声,像中箭的鸟一样凄厉。我以为石鑫会在最紧要的关头从天而降,但是他没有。在上和气男人的车之前,我明明给石鑫发了短信,我说我找到你老婆了,快报警!我在网上定购了一部手机定位器,在离开他家时,就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有了这个东西,只要他想找我,就一定找得到。彪形大汉的黑影像梦魇一样笼罩过来,我闭上眼睛,悲伤而绝望。四个月后,我在石鑫家楼下看见他和他的儿子,还有一个女人,识的,她曾经握着硫酸瓶子冲进我的屋子,企图置我于死地。我像半年前一样飞逃。直到手机响,那个女人的声音像瓷片刮在锅底一样尖历而扭曲,她说,我们扯平了。求救的短信在被石鑫看见之前,就被她删除了,卫星定位器也被她扔进了垃圾桶,所以,石鑫从来就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的老婆阿桂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女人抛弃,怎么也要抓牢第三个。况且第三个女人还很有钱。这个脆弱的男人,穷,绝望,无力。所以他没空想念我,也无法想象我是怎样熬过炼狱般的四个月才还清那个和气男人的债,被放了回来。走的时候阿桂拉着我的手说,别想着救我,记得帮我照顾儿子。这是她说的最具烟火气的一句话,她的人生已经浊如死水,即使出去,也会像千年布匹一样,遇见阳光就瞬间风化。这是一个轮回,每个人欠下的债都要还,所以我们活该沉沦,不问爱情。即使,我真的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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