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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条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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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斯诺登》

来源:肥壤网 2016-08-26 围观:

第二十二条军规:41、斯诺登

“切开,”一个医生说。

“你切开吧,”另一个说。

“别切开,”约塞连舌头僵硬、口齿不清地说。

“这是谁在乱插嘴,”一个医生抱怨道,“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

我们是动手术还是不动手术?”

“他不需要动手术,”另一个医生抱怨他说,“这不过是个小伤口,我们只要止住血,清洗一下伤口,再缝几针就行了。”

“可我还从来没有过动手术的机会呢。哪一把是手术刀?这一把是手术刀吗?”

“不,那一把才是手术刀。好吧,要是你想动手术,就下手吧。切开吧。”

“就这样切开吗?”

“不是切开那儿,你这个笨蛋!”

“不要切开。”约塞连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两个陌生人要把自己切开,急忙喊叫起来。

“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头一个医生挖苦地抱怨道,“我们给他动手术时,他要一直这么不停地唠叨下去吗?”

“你们得等我收他住院后才器给他动手术,”一个职员说。

“你得等我把他审查清楚了才能收他住院,”一个口气生硬的胖上校说。他留着小胡了,长着一张红润的硕大脸盘。这张脸几乎快要贴到约塞连的脸上了,就像一只大煎锅的平锅底似的,散发着烤人的热气。“你出生在什么地方?”

见到这个口气生硬的胖上校,约塞连联想起那个审问牧师并裁决他有罪的口气生硬的胖上校。他瞪大眼睛,透过眼前的一层簿雾,盯着胖上校。空气中弥漫着甲醛和乙醇的清香气味。

“我出生在战场上,”他回答说。

“不,不,你出生在哪一个州?”

“我出生在清白无辜的情况下。”

“不,不,你没听明白。”

“让我来对付他吧,”另一个人急不可耐他说。这个人瘦长脸,深眼窝,薄嘴唇,显得刻薄歹毒。“你大概是个机灵鬼吧?”他问约塞连。

“他已经精神错乱了,”其中一个医生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把他带回到里面去治疗呢?”

“如果他精神错乱,就让他这么呆在这儿吧。他或许会说出什么能证明他有罪的话来呢。”

“可他仍在流血不止,你难道看不见吗?他甚至会死掉的。”

“那对他才好呢!”

“那是这个下流杂种应得的报应,”口气生硬的胖上校说,“好吧,约翰,全都交待出来吧。我们要知道事实。”

“大家都叫我约·约。”

“我们要求你和我们合作,约·约。我们是你的朋友,你要信任我们。我们是到这儿来帮助你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们把大拇指伸到他的伤口里戳几下,挖出点肉来,”那个瘦长脸的家伙提议道。

约塞连闭上眼睛,好让他们以为他失去知觉了。

“他昏过去了,”他听见一个医生说,“能不能让我们先给他治疗,要不然就太晚了。他也许会死的。”

“好吧,带他进去吧。我真希望这杂种死掉。”

“你得等我收他住院后才能给他治疗,”那职员说。

当那个职员翻弄着一张张表格给他办住院手续时,约塞连闭上眼睛假装昏死了过去。随后,他被慢慢推到一间又闷又黑的房间里。房间的上空悬挂着许多灼热的聚光灯,在这里,清香的甲醛和乙醇味更加浓重了,沁人心脾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沉沉的。他还闻到了乙醚的气味,听到玻璃器皿的了当响声。他听见两个医生的沙哑呼吸声,心中一阵窃喜。叫他高兴的是,他们以为他失去了知觉,根本不知道他在偷听。在他听来,他们的那些对话全都无聊透顶,直到后来一个医生说:

“喂,你认为我们应该救活他吗?我们要是救了他,他们也许会对我们怀恨在心的。”

“我们动手术吧,”另一个医生说,“我们把他切开,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直抱怨说,他的肝有毛病,可在这张调光照片上,他的肝看上去挺好的。”

“那是他的胰腺,你这笨蛋,这儿才是他的肝呢。”

“不,这不是,这是他的心脏。我敢拿一个五分硬币跟你打赌,这才是他的肝。我要开刀把它找出来,我应该先洗手吗?”

“别动手术,”约塞连说、他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

“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其中一个医生愤愤地训斥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叫他住嘴吗?”

“我们可以给他来个全身麻醉。乙醚就在这里。”

“不要全身麻醉。”约塞连说。

“我们给他来个全身麻醉,叫他昏睡过去,那样我们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们给约塞连做了全身麻醉,使他昏睡过去。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弥漫着乙醚气味的僻静房间里、直觉得口干舌燥;科恩中校坐在他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正安安静静地等着约塞连醒来呢。

他穿着宽松肥大的橄榄绿衬衣和裤子,胡须密匝匝的棕色脸庞上挂着人丝和蔼而淡漠的微笑:他正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秃脑门呢。约塞连一醒过来,他便俯下身格格笑着,语气极为友好地向约塞连保证说,只要约塞连不死,他们之间的那笔交易就仍然有效。约塞连哇的一声呕吐起来。科恩中校一听到声音马上跳起身,厌恶地逃了出去。约塞连心想,乌云之中总还是有一线光明的。随后,他觉得透不过气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一只长着尖指甲的手粗暴地把他摇醒了。他翻过身,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面容猥琐的陌生人轻蔑地撇着嘴,不怀好意地瞪着他。那人得意地说:

“我们抓到你的伙伴了,老弟。我们抓到你的伙伴了。”

约塞连顿时浑身冰凉,一阵晕眩。他出了一身冷汗。

“谁是我的伙伴?”当他看到牧师坐在刚才科恩中校坐的地方时,他问道。

“也许我是你的伙伴,”牧师回答道。

但是,约塞连没能听见他的话。他又闭上了眼睛。有人拿过水来喂他喝了几口,又踮着脚尖走开了。他睡了一阵,醒来时觉得情绪很好,便转过头去想对牧师笑笑,却发现换了阿费坐在那里。约塞连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阿费哈哈大笑,问他眼下感觉如何。约塞连异常烦恼地沉下脸,反问阿费为什么不在监狱里呆着,一下子把阿费给问糊涂了,约塞连闭上眼睛,想赶阿费走,等到他再睁开眼睛时,阿费已经走了,牧师又坐在那里了。他一眼瞥见牧师兴高采烈的笑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牧师到底为了什么这么高兴。

“我为你高兴呀,”牧师激动、快活而又坦率地回答道。“我在大队部里听说你受了重伤,如果你活下来的话,就送你回国。”科恩中校说,你的情况很危险。可我刚刚从一位医生那儿得知、你受的伤非常非常轻,过一两天你大概就可以出院了。你一点危险都没有,情况好得很。”

听了牧师带来的这个消息,约塞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好极了。”

“是啊,”牧师说。两片绊红悄悄爬上他的面颊,使他看上去显得既顽皮又快乐。“是啊;这好极了。”

约塞连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与牧师谈话的情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瞧,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医院里,现在我又在医院里了。最近一次我见到你也是在医院里。你这一向呆在哪儿?”

牧师耸了耸肩。“我一直在祷告,”他坦白道,“我尽可能呆在自己的帐篷里。每一回惠特科姆中士离开这个地区时我都要祷告,这样他就不会抓住我了。”

“这样做有用处吗?”

“这样做可以减轻我的烦恼,”牧师又耸了耸肩回答道,“再说,这样的话,我也有事可干了。”

“噢,这很不错,不是吗?”

“是呀,”牧师热烈地赞同道,好像他原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是呀,依我看,这确实不错。”他兴奋地俯下身来,显得既尴尬又焦虑。“约塞连,在你住院期间,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需要我为你带些什么东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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